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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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和哈羅·高爾特的合作，斐洛司交給約書亞去推進了。按照程序，接下來會有專門的工作小組負責對接。
如果只是農用機械的買賣這件事，並不需要執政廳派出專門的工作小組，但涉及到大批的奴隸，後續的事情就有很多要處理了。
農用機械其實不算是煉金產品，目前的產量並不高，但效率卻很高。
灌溉系統、翻地機、播種機、和收割機，雖然不是煉金裝備，但關鍵零件是低級的煉金裝備。
設計制作這套裝備的時候，蘭斯維利的有煉金術技能的人並不多，但解放勞動力的事情卻刻不容緩。
於是斐洛司就設計除了這種水利系統，因為塊頭很大，每套設備所需要的工作量並不小，尤其是灌溉系統，十分廢人費力。
只是用作過渡的產品，現在蘭斯維利的煉金術人才數量已經足夠多了，產品都更新換代了十幾次，這些已經成為被淘汰的落後產品了。
蘭斯維利有了更好的新設備。
但外人並不知曉。
最新款的全自動魔力動力的耕種機器還在倉庫裏安安靜靜地躺著，畢竟種植和生產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從播種開始，用的就是舊裝備，自然要用到收割晾曬儲存好作物，再堆空閑下來的土地進行新舊設備的更換。
外人不知道這個內情，他們只知道蘭斯維利的農耕機械廠生產出了一個可以不需要奴隸就能躺著的新機器！產量十分恐怖！
糧食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有著十分重要的戰略性意義。
秋收結束後，斐洛司就讓人準備再搶種一波農作物了。
不僅是糧食，還有各種蔬菜。
這些作物是供應整個領地的，因此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用魔法雖然能藏得住，但為什麽要藏？
於是這些農田上的耕種畫面，很容易就被有心人註意到了。
哈羅·高爾特就是行動力最強的那個有心人，在確認用這些機器種出來的產量高到一個離譜數字之後，他立刻就填寫了商業合作申請表交到執政廳的相關部門裏去了。
雖然早有聽說蘭斯維利的高效，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感悟這麽深刻！
快，太快了！申請表交上去，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收到了回覆和他約見時間。
哈羅一開始有些猶豫地想要定在一個月後，貴族交往講究一個你來我往，先談友誼再談生意，但想到他聽說的那些傳言，又有些擔心，於是他試探性地將時間定在了今天，也就是收到了回覆後的第二天。
果然，蘭斯維利那邊回覆的很快，順利地敲定了時間地點人物。
快得哈羅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不是馬上就也要死了？
但這種交往方式雖然不符合貴族禮儀，但又讓人有隱隱的輕松。
總之，他帶著一肚子的好奇和驚疑開始和傳說中的lv.199半步史詩進行了合作交談。
哈羅·高爾特並不是什麽肥頭大耳的醜陋老男人，相反，在這個位面做奴隸生意是需要很強大的背景的。
作為南部做大的奴隸主，哈羅的等級很高，足有lv.160。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獵人，在五百年前，高爾特家主只能算南部第二大的奴隸主，但是再他接手家族後，高爾特家族一舉就成為了南部最大的奴隸主，並幾乎將整個行業壟斷了。
他長得很是高大，身高兩米，身上都是結實的肌肉，穿著剪裁合體的禮服，爽朗地想要給約書亞一個擁抱。
但是被約書亞不動聲色地躲過去了。
“哈羅·高爾特先生，你好。”約書亞禮貌地伸出了手，一米九的個子在於娜利亞帝國的平均身高裏不算矮，但是和高爾特一比，就矮了一些。
然而在氣勢上，高爾特卻感覺到了壓迫感。
他的笑容不變，好像剛才尷尬的擁抱從未發生過一樣。
不僅如此，他還很有分寸只虛握了一下。
他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深邃的五官是很周正的長相，看起來是三四十歲比青年更穩重成熟一點的長相，很親切，很能給人帶來好感。
貴族的外表年齡只是一個對外的工具，什麽魔藥都有的魔法世界，想要一直維持少年形態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精明的貴族所透露出來的年齡特征，不過是覺得這個狀態是對自己最有力的武器罷了。
“約書亞秘書長，我真是太高興了能見到您了！”
哈羅是個八面玲瓏的厲害商人，即便約書亞變現得有些冷淡，他也總能找到話題讓場面不冷下去。
約書亞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甩臉色教對方做事做人的，於是也跟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寒暄了一會。
“高爾特公爵，你給我們的條件，我們已經開會討論過的。”約書亞習慣了斐洛司風格下高效率的辦事態度，五分鐘的浪費已經是他的極限。
從這點上，執政廳的辦事員們都更喜歡跟著約書亞辦事。
斐洛司領主太高效了！卷得他們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能跟得上領主大人的，也只有約書亞了！
哈羅在來之前自然是做個功課和心理準備的，雖然已經知道蘭斯維利的人都很講究效率，但這也太……著急了？
這才聊幾句啊？！
但約書亞不覺得著急，哈羅就只能將這場合作商討當做正常速度進行下去了。
約書亞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但是他是個合格的王國繼承人，對揣摩人心這一塊，他並不是那麽無能的。
新設備還是舊設備什麽的，這個世界沒有折舊費的說法，並不會因為機器是用過的就有砍價的空間。
當然，約書亞並不會主動告知這件事，反而將他們已經用了一段時間的事實包裝成耐久度測試，爭取了更多的金幣和奴隸。
約書亞是很想他們全部都用奴隸來交易的，但這樣的行為太過反常，約書亞沒有貿貿然地開口，而是在試探中探查出對方能夠接受的底線。
順便黑了一下自己和斐洛司。
“我要確保，這群奴隸的靈魂狀態還是正常的嗎？”
約書亞看似什麽都沒透露，但是聯想到斐洛司亡靈大法師和蘭斯維利領地裏滿世界晃悠的亡靈，這句話幾乎是明示了。
斐洛司是個兇殘邪惡的亡靈法師，手底下有一大群的亡靈大軍。
這個年頭，最不值錢的是什麽？是奴隸啊！
現在有錢的亡靈法師誰去劫掠村莊啊？！一個村莊一個城鎮才多少人？一百個？五百個？一千個？
累死累活抓來了幾千個平民，不僅要被領主的懸賞還要被神殿追殺，劃不來，太劃不來了！
早在白銀年代，亡靈法師還是人人喊打的存在，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出現在什麽地方，將人全部變成材料，進行慘無人道的虐殺。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奴隸是很便宜的一次性消耗品。
便宜的10銅幣，貴的也就1銀幣，只要有錢，光明正大地就能買來很多很多的奴隸。
領主、帝國和神殿都是不管奴隸被買走後是用作什麽的。
就像你會在乎一個杯子被買走後是被小心呵護還是發洩怒火地摔打呢？
奴隸是物品，所以被怎麽樣對待也沒有關系。
——至於斐洛司是利用臨近無盡平原從那些“亡靈領主”的手裏搶過了亡靈大軍的控制權這種事情，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那可是無盡平原啊！不是什麽一個兩個的亡靈法師的老巢，而是無數個亡靈的超級大本營啊！
據說，無盡平原的誕生和黃金時代神明消失的秘密有關，存在了一萬多年的無盡平原，無疑是所有人心中最恐懼的地方，沒有一直！
從無盡平原裏搶骷髏，那不就是告訴哈羅：斐洛司打過神，而且還打贏了——一樣荒謬嗎？！
所以，哈羅很遵循邏輯地認為，siri大軍都是斐洛司殺掉的人生物，並且siri大軍馬上又要多幾十萬的同伴了！
他在心裏暗暗抽氣，那麽多的亡靈大軍還嫌棄不夠多，斐洛司到底要到什麽程度才願意停手啊！！！
同時，他又對斐洛司竟然能控制這麽多的亡靈大軍震驚不已。
或許lv.199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
人類並非長生種，傳奇以下的極限是650歲，活到500歲就已經算足夠幸運了。
貴族和各大勢力的上位者可以靠著資源延長壽命，但大部分只能撐到500歲。
傳奇活個兩千年不成問題——如果足夠茍的話，但三千歲似乎就是極限了。
黃金紀元到青銅紀元左右不過一萬多年，聽起來也就家裏連續出個幾千歲的傳奇也就能橫跨三個紀元了，但實施起來的困難太高了！
等級越是高，哈羅就越是明白lv.160和lv.161的差距。
比高山更高，比長河更長！
因此，他只是在心中想象了一小點點，就對lv.199的約書亞和lv.199的斐洛司充滿了畏懼。
哈羅·高爾特顯然不是第一次和亡靈法師做交易，他了然地沖約書亞眨眨眼，將奴隸的數量上浮了5萬，但價格是不變的。
“添頭，是添頭。”哈羅笑容滿面地說，“是為了給我們的合作增加一點好聽的數字。”
55萬，聽著就比50萬好聽！
斐約書亞和哈羅談的是五十萬個奴隸，價格不變的情況下，數量變多了的原因只有一個——他送了一批快死的奴隸給約書亞當人情。
奴隸是很沒用的生物，怕冷又怕餓，怕吃不飽又怕吃得太飽，還會生病，比家畜難飼養多了！
高爾特家族專門做的就是奴隸生意，他們家在奴隸成本控制這方面是很有經驗的。
和其他小奴隸主相比，他會更在意奴隸的死亡率，畢竟大批量的奴隸屍體不好處理。
黑市的屍體價格高，是因為他們能小批量地出貨，把控市場價，讓利潤空間更大。
但奴隸主手裏的屍體數量太多了，很容易出事。
畢竟這是個魔法世界，有很多神秘未知的東西。
太多的屍體不僅會帶來瘟疫，更會帶來詛咒吸引可怕的生物。
甚至屍體本身也會變得極其恐怖可怕！
高爾特和其他奴隸主一樣，會偷偷地往無盡平原運送屍體。
無盡平原是亡靈的聚集地，再多的屍體進入無盡平原也會被同化，他們的不甘、痛苦、絕望都會化作絕望平原的養料，並不會誕生恐怖的存在去找奴隸主們覆仇。
當然，每天有那麽多奴隸死去，總有處理不好誕生怪物的幾率。
“還有這個。”哈羅的管家立刻遞上了一個精致的美麗盒子，即便不打開，也能感覺到一股被聖光沐浴的放松和舒適。
高爾特有錢，他買了很多神殿賜福過的裝備，尤其是對亡靈特攻的光明神殿的裝備，他有很多！
高爾特可是光明神最忠實的信徒！
“信徒啊……”約書亞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幹著這樣的事情，卻自詡是光明神的信徒，真是……令人惡心。
不過所謂的光明神，也就那樣吧。
光明神在黃金紀元，是中立陣營的首領，他既不插手正神的鬥爭，也不去管邪神的事情。
祂憐憫地看著所有人，但也僅僅只是看著。
“看到那只叼著兔子的狼了嗎？如果我幫了這只兔子，那麽這只狼就會餓肚子了，兔子很可憐，但狼也沒有錯，不是嗎？”
光明神的神眷者曾經這樣說過：“光能給世界帶去溫暖，不管你曾經是什麽樣的存在，做過什麽樣的事情，只要你相信光的存在，偉大又仁慈的光明之神就會為大地帶來希望！”
他是光明之神的代言人，他說的話就代表著神明的意思。
但約書亞只覺得可笑。
一遍說著神愛世人，一邊卻只是冷眼看著，收割著他們的信仰，又視他們如草芥。
惡心！
“仁慈”的光明神啊，您是否想過，正在遭受痛苦折磨的人裏面，也有信仰您的信徒呢？他們祈求偉大的光明神能解救他們脫離痛苦，他們奉上一切，寄托了一切，然而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絕望、痛苦、掙紮……死亡——
光明之神……從始至終他只是在看著啊！
“秘書長大人？”哈羅見他沒有收下禮物，心中忐忑不已。
這筆合作實際上對他來說十分微不足道，派個人去談也就夠了，他之所以自己親自來商談合作，還是為了想要獲得約書亞的友誼。
lv.199欸！這可是lv.199欸！寧願不認識也不能得罪的人物啊！
約書亞語氣平靜地說：“紀律規定，我們不能收禮物。”他維持貴族最“體面”的面具，很周到地將哈羅應付了過去。
他又想到了斐洛司對他說的：不想笑可以不笑。
約書亞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嗯，沒有上翹。
約書亞糟糕的心情有了一點點的緩解，接著就是幹脆利落地拿著簽完的合同帶隊去領人。
傳統的奴隸運輸方式很浪費時間和精力，損耗率也很大，高爾特在很多城市都有產業，但五十萬奴隸是實在是有些多，一個地方是湊不齊這麽多奴隸的。
他必須要從其他地方將奴隸運送過來。
這個運送方式，可不是什麽溫和地運輸。
而是帶上2-3倍的奴隸和一點點糧食，讓護衛一路運送過來。
怎麽運送？領隊會在冒險者公會接下一個運輸貨物的任務，然後讓奴隸們拉車、背貨，護衛們則是坐在馬車裏，隨時準備護衛和警戒。
將貨物從那個城市運到目的地，獲得的傭金和奴隸們是沒關系的，但因為要幹繁重的體力活，奴隸們能吃上摻了土豆皮的糊糊。
但這個路上，依然有很多的損耗，不斷地會有奴隸掉隊，生病、饑餓、過勞、被魔獸叼走吃掉……
總之一路上的損耗不在少數。
不過這樣都不要緊，一開始就準備遠超數量的奴隸，最後總歸是能將奴隸交上的。
損失掉的那些奴隸也不要緊，貨物運輸的傭金遠比那些死去的奴隸高！
約書亞提出自己“提貨（？）”的時候，哈羅·高爾特還有些可惜地嘆了一口氣。
但看在為了討好約書亞，還是勉強同意下來了。
“這單至少少賺了60萬金幣！”他對旁邊的管家說。
接著他很快又高興起來：“不過有了這些裝備後，那些吃白飯的廢物們也不會再浪費我的糧食了！”
全自動農業生產設備，是用水力發動的。
核心就是那個碩大無比的水車，用水利驅動著整個系統的運轉，一套設備，能管理一千畝地！關鍵是不需要工人！
因為吃不飽飯，這些奴隸的工作效率很低，即便用鞭子使勁地抽打，一畝地的產出依然有限。
就拿小麥來說，一百個奴隸花費一百二十天只能種出30萬斤的小麥，然而這些奴隸還要吃東西、浪費管理者的精力、鞭子都要抽斷好幾根！
每天要花的錢可不少呢！而且一開始是100個奴隸，到了後面，能剩下50個就不錯了，又要買新的奴隸。
高爾特雖然自己就是做奴隸生意的最大奴隸主，但他也很煩這樣的低效率。
但全自動農用機械就不一樣了！一萬金幣一套，只需要五個人就能管理一千畝地！
一斤小麥零售20銅幣，一千畝地一年種兩茬，當做畝產1000斤計算，一年就是200百萬斤，也就是2000金幣！
不出五年，就能把購買機器的前全部賺回來了，並且以後再也不需要花費。
多棒啊！多棒啊！多棒啊！
他現在買的越多，十年後鉆的錢就越多，每天躺在金幣上睡覺的幸福生活簡直觸手可及！
哈羅·高爾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約書亞冷眼看著。
全自動播種收割種植機器在蘭斯維利用得很好，斐洛司已經用他們收獲了一批小麥，卡著時間收獲的。
畝產高達1600斤。
有這些機器的功勞，但更多的是土地肥力和農民們辛苦耕作的結果。
所有的生物，身上都有魔力。
小麥的產量也會因為魔力變得濃郁而加快速度，並且更加高產。
水利解放了勞動力，這些農民能更好地去照料農作物，拔草、除蟲、觀察作物……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從哈羅·高爾特貪婪的本性來看，他是不會再給出任何的後期投入的。
土地是要養的，就像人一樣，都要先付出什麽，接著才能有更多更好的收獲。
高爾特家族領地的魔力濃度屬於中等偏上的程度，原因也正是那些數量龐大的奴隸。
高爾特覺得他們都是廢物，是吃白飯的，但沒有他們，這片土地不會有這麽高的產出。
短視的蠢貨啊！
以他這樣的折騰，大概只需要十年，這片土地的產量就會變得比斐洛司接手前的達雅克更低。
再慢慢的……放任不管的話，搞不好連魔力也會枯竭。
不過這對約書亞來說毫無意義。
他和工作小組的成員帶著骨龍分別前往不同的城市接人，惴惴不安的奴隸們被管理者揮著鞭子趕了出來，約書亞眉頭一皺。
“我已經和你們公爵簽了合同，理論上這些奴隸都是我們領主的所有物。”約書亞面無表情地說，“你是在對我的領主表達不滿嗎？”
揮鞭子的管理者嚇得臉色慘白，立刻就給約書亞跪了下去，哀求聲軟弱又帶著哽咽。
約書亞淡淡地說：“於娜利亞帝國帝國法律第3542條，對貴族藐視者，鞭50。”
“我很忙，你自己動手吧。”
說完，約書亞也沒多看他一眼，徑直過去挑選奴隸了。
約書亞雖然走遠了，但跪在地上的管理者卻不敢對自己下輕手，咬牙用力地將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每一鞭都用力地聽到了破空聲，他的身上立刻就變得鮮血淋漓，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都在這裏了？你們這裏一共有多少人？”這是很常見的城市“批發市場”，小小的鋪面像是用了空間擴展魔法一樣，一群又一群好像無休止的人從裏面湧了出來。
另一個還未來及得表現就被嚇到的管理者立刻將鞭子往身後藏，支支吾吾地報了一個數字：“大、大概有12萬奴隸吧。”
奴隸是很容易死的東西，他也說不出具體有多少人，但大概、應該、可能有12萬吧……
約書亞用精神力掃過他們，大致有了一個了解，然後像去菜市場挑小青菜一樣，將奴隸們按照健康的和病懨懨的分成兩邊。
“這些都不太健康，但班克馬上就要下班了，就不多跑了，兩個折成一個。”他不是用商量的口吻在和管理者討價還價。
聽到約書亞這麽說，管理者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病懨懨的奴隸死了得扔到無盡平原去，看有些的樣子大概也就這一兩天了，不如就順著約書亞的話成交了吧！
約書亞點頭，然後對班克說：“班克，別睡了，飛往這趟下班了。”
他的也眼神掃過那些被挑揀出來扔在大箱子裏的屍體堆，問管理者：“這些奴隸不趕緊處理了嗎？”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讓管理者心裏立刻就咯噔了一下。
“我、我馬上處理！”
“不用了。”約書亞冷聲道，“班克，處理掉。”
班克也是一抖，他的脾氣很不好，對著小乖也是敢不服從管教的，只怕斐洛司。
但此刻班克覺得，自己應該要再加上一個約書亞的名字。
好、好可怕！
班克嘴巴一張，用最快的速度“處理”了那些屍體。
阿格尼絲和薇若拉收到了要回學校的通知，整個人宛如被晴天霹靂劈過一樣，似乎不明白假期才開始，怎麽就這樣結束了呢？！
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們到蘭斯維利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當意識到這個現實後，整個人都顯得都有些憔悴抑郁。
她是真的真的還沒玩夠，不想走也舍不得走哇！
但是學校上課了，她就算再不情願也得回去。
阿格尼絲和薇若拉哭著和她們的炸豬排、紅燒肉、半熟芝士、水煮肉片、酸菜魚、香辣牛蛙、烤肉火鍋炸串烤全羊告別。
“嗚嗚嗚這個給我再來十份！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阿格尼絲和薇若拉兩人分工合作，兩人分別從小吃街的一頭開始買，限購也沒辦法了，能買多少買多少。
“求求了，皇家魔法學院附近很多有錢的學生的，把火鍋店開到那裏去吧！定價高一點就是了，一盤肥牛卷1000金幣怎麽樣？會有很多人願意買的。”阿格尼絲拉著店長小姐姐的手苦苦哀求，眼裏含著淚水，十分不舍，濃濃的全是眷戀之情。
店長小姐姐禮貌地安慰她：“有空常來，我們的店一直開在這裏，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來啊！”
阿格尼絲一想到要和火鍋店分開很長的一段時間，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和薇若拉哭訴：“嗚嗚嗚，沒有火鍋的日子以後我們可怎麽活啊！”
蘭斯維利的店鋪很多，種類更是豐富。
衣食住行娛樂修行什麽都有，但要說最獨特的，還是各種各樣的美食店。
在阿格尼絲來蘭斯維利前，還不知道吃東西竟然會是這樣一種享受的事情！
她愛慘了蘭斯維利的每一家美食店，除了每天刷怪去競技館，阿格尼絲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今天吃什麽。
早餐吃什麽，點心吃什麽，午餐吃什麽，下午茶吃什麽，晚餐吃什麽，夜宵吃什麽，最後要再買一點什麽零食回去。
她就像一只掉入米缸裏的快樂小老鼠，每天除了吃和玩就只有開心和幸福。
抽卡要是能抽到SSR，吃點好的慶祝一下；抽卡要是沒抽到SSR，吃點好的緩解緩解糟糕的心情；今天天氣好，這麽好的天氣不吃點好的太可惜的；今天天氣很糟糕，心情都被連累得變糟糕了，必須要吃點好的緩解一下；今天天氣一般，但總歸不是什麽壞天氣，從這個角度來說也是很幸運了，吃點好的慶祝一下吧……
總之，阿格尼絲覺得在蘭斯維利有80%都是美食給她帶來的好心情。
她也不是什麽吃不飽飯的窮苦人，但她吃的東西貴是貴，好看是好看，效果也不錯，但是……不好吃啊！
不好吃，就是原罪！
如果是從未吃過火鍋炸串麻辣香鍋燒烤……她也會覺得自己吃的東西味道還不錯，至少沒到難以下咽的程度，畢竟那些東西的原材料都很高級，材料的本味就差不到哪裏去！
但嘗過火鍋炸串烤肉酸菜魚紅燒肉糖醋排骨後，那對那些均價1萬金一頓的夥食頓時就沒什麽興趣了。
難吃，黑暗，狗都不吃！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家開通誇城市的遠距離外賣服務呢？”阿格尼絲還是不死心。
火鍋店的店長苦笑道：“小本生意。”
阿格尼絲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我可以出錢，1萬金幣的配送費夠嗎？”
店長沈默了一秒，菜單上每份菜都上一份，連鍋底+酒水飲料，最高消費也不會超過50金幣。
為了這五十金幣，再花一萬金幣，這也太——
店長問：“請問大概有多遠呢？”
蘭斯維利的骨的是按照距離算價格的，城內的價格會更便宜，跨城就會貴上一些了。
阿格尼絲還真的沒留意過這個問題，她可是公主欸！去哪裏都不需要自己操心的。
蘭斯維利距離王城有多遠她都不是很清楚，總歸是一個傳送陣的事情。
至於皇家魔法學院在哪裏……更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皇家魔法學院的選址十分神秘，阿格尼絲進出學校都要用專門的傳送陣，而且還只有學校的學生才能被傳送陣識別，強行破譯坐標只會觸發傳送陣的自毀程序。
不僅是阿格尼絲，所有學生都是這樣的。
這是為了保護學校的絕對中立屬性，以防被攻擊或者是學生被挾持威脅。
阿格尼絲求助地看向道格。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讓外賣員坐著骨的或者傳送陣將火鍋外賣送到道格手裏，再送到學校呢？
道格雖然是保護阿格尼絲的人，但並不是阿格尼絲的屬下，更沒有上下關系。
非要說的話，道格的身份還要比阿格尼絲高上一些，畢竟公主可以有很多個，但是傳奇法師少之又少。
道格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面對這個要求，他也很無奈。
道格雖然是皇家魔法學院的畢業生，但畢業後除了校方邀請，就沒有長期的傳送陣通行鑰匙了。
除非他是學校的老師——
等等！
道格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傳奇法師的精力很多，阿格尼絲公主去學校之後，就不需要保護了，他趁著這段時間給自己找個兼職，為以後賺養老錢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老師似乎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嘛！
不過，不是皇家魔法學院的老師，而是蘭斯維利第一小學的老師。
蘭斯維利的招聘欄他也偶爾在路過的時候能看到一些招聘信息，他記得學校的招聘活動一直在進行。
他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去皇家魔法學院可遭不住那些調皮搗蛋的叛逆好戰少年的折騰。
蘭斯維利第一小學就不錯，而且還有五險一金！
宇宙的盡頭是考公，這個在科技側流行得很廣的真理在魔法世界同樣適用。
教師編制也算是考公了，至少目前是的。
一開始大家都不是很懂這個五險一金和鐵飯碗的概念，但這都過去一個秋天了，政策上的講解、實際的體驗都有了比較明顯的判斷。
好東西啊！
五險一金+鐵飯碗，多少追求安定希望自己晚年能有保障的人對它饞的要死啊！
更不用說考公之後的各種隱藏福利了。
比如說落戶問題、節假日只多不少、五險一金繳納比例，以及只要斐洛司不倒臺，就能一直安全下去的安心感。
饒是道格，也有點心動。
他是於娜利亞帝國從無數平民中挑選出來的天賦“最好”的天才，被送到皇家魔法學院學習的他的確是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真真切切地改變了命運。
他是一個感恩的人，對王室和學院也回報了很多。
但道格也承認，五險一金吸引到他了。
雖然他拿著王室每年5個億的基礎工資，但他還是因為五險一金心動了。
5億，那是五險一金未來規劃裏多少年的養老金和醫療費啊！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而且到了他這種程度的傳奇，沒有什麽生病的可能性。
要麽繼續作為一個傳奇的大人物風風光光的活著，要麽就在某天隕落。
落魄、窮困潦倒、需要靠每個月幾千金幣的養老金來維持最基本的生活？
沒可能的！就算他什麽也不幹，買一個空間裝備，然後將一年的工資全部轉移進去，再將它藏起來。等真到了自己年老多病的那個時候，再把那份空間戒指拿出來，這不是又能變得很有錢了嗎？！
道格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中了詛咒似的，久久地凝望著“五險一金”那幾個字，眼裏充滿了渴望。
他很渴望能擁有五險一金。
或許是漂泊的日子過久了，他是真的很希望有一個可以讓他不再打打殺殺的平靜日子。
道格只是盯著那“五險一金”四個字，眼神裏的渴望就要藏不住似的滿溢出來了。
營養液加更放在明天吧，今天實在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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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哈羅·高爾特的合作，斐洛司交給約書亞去推進了。按照程序，接下來會有專門的工作小組負責對接。
如果只是農用機械的買賣這件事，並不需要執政廳派出專門的工作小組，但涉及到大批的奴隸，後續的事情就有很多要處理了。
農用機械其實不算是煉金產品，目前的產量並不高，但效率卻很高。
灌溉系統、翻地機、播種機、和收割機，雖然不是煉金裝備，但關鍵零件是低級的煉金裝備。
設計制作這套裝備的時候，蘭斯維利的有煉金術技能的人並不多，但解放勞動力的事情卻刻不容緩。
於是斐洛司就設計除了這種水利系統，因為塊頭很大，每套設備所需要的工作量並不小，尤其是灌溉系統，十分廢人費力。
只是用作過渡的產品，現在蘭斯維利的煉金術人才數量已經足夠多了，產品都更新換代了十幾次，這些已經成為被淘汰的落後產品了。
蘭斯維利有了更好的新設備。
但外人並不知曉。
最新款的全自動魔力動力的耕種機器還在倉庫裏安安靜靜地躺著，畢竟種植和生產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從播種開始，用的就是舊裝備，自然要用到收割晾曬儲存好作物，再堆空閑下來的土地進行新舊設備的更換。
外人不知道這個內情，他們只知道蘭斯維利的農耕機械廠生產出了一個可以不需要奴隸就能躺著的新機器！產量十分恐怖！
糧食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有著十分重要的戰略性意義。
秋收結束後，斐洛司就讓人準備再搶種一波農作物了。
不僅是糧食，還有各種蔬菜。
這些作物是供應整個領地的，因此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用魔法雖然能藏得住，但為什麽要藏？
於是這些農田上的耕種畫面，很容易就被有心人註意到了。
哈羅·高爾特就是行動力最強的那個有心人，在確認用這些機器種出來的產量高到一個離譜數字之後，他立刻就填寫了商業合作申請表交到執政廳的相關部門裏去了。
雖然早有聽說蘭斯維利的高效，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感悟這麽深刻！
快，太快了！申請表交上去，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收到了回覆和他約見時間。
哈羅一開始有些猶豫地想要定在一個月後，貴族交往講究一個你來我往，先談友誼再談生意，但想到他聽說的那些傳言，又有些擔心，於是他試探性地將時間定在了今天，也就是收到了回覆後的第二天。
果然，蘭斯維利那邊回覆的很快，順利地敲定了時間地點人物。
快得哈羅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不是馬上就也要死了？
但這種交往方式雖然不符合貴族禮儀，但又讓人有隱隱的輕松。
總之，他帶著一肚子的好奇和驚疑開始和傳說中的lv.199半步史詩進行了合作交談。
哈羅·高爾特並不是什麽肥頭大耳的醜陋老男人，相反，在這個位面做奴隸生意是需要很強大的背景的。
作為南部做大的奴隸主，哈羅的等級很高，足有lv.160。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獵人，在五百年前，高爾特家主只能算南部第二大的奴隸主，但是再他接手家族後，高爾特家族一舉就成為了南部最大的奴隸主，並幾乎將整個行業壟斷了。
他長得很是高大，身高兩米，身上都是結實的肌肉，穿著剪裁合體的禮服，爽朗地想要給約書亞一個擁抱。
但是被約書亞不動聲色地躲過去了。
“哈羅·高爾特先生，你好。”約書亞禮貌地伸出了手，一米九的個子在於娜利亞帝國的平均身高裏不算矮，但是和高爾特一比，就矮了一些。
然而在氣勢上，高爾特卻感覺到了壓迫感。
他的笑容不變，好像剛才尷尬的擁抱從未發生過一樣。
不僅如此，他還很有分寸只虛握了一下。
他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深邃的五官是很周正的長相，看起來是三四十歲比青年更穩重成熟一點的長相，很親切，很能給人帶來好感。
貴族的外表年齡只是一個對外的工具，什麽魔藥都有的魔法世界，想要一直維持少年形態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精明的貴族所透露出來的年齡特征，不過是覺得這個狀態是對自己最有力的武器罷了。
“約書亞秘書長，我真是太高興了能見到您了！”
哈羅是個八面玲瓏的厲害商人，即便約書亞變現得有些冷淡，他也總能找到話題讓場面不冷下去。
約書亞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甩臉色教對方做事做人的，於是也跟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寒暄了一會。
“高爾特公爵，你給我們的條件，我們已經開會討論過的。”約書亞習慣了斐洛司風格下高效率的辦事態度，五分鐘的浪費已經是他的極限。
從這點上，執政廳的辦事員們都更喜歡跟著約書亞辦事。
斐洛司領主太高效了！卷得他們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能跟得上領主大人的，也只有約書亞了！
哈羅在來之前自然是做個功課和心理準備的，雖然已經知道蘭斯維利的人都很講究效率，但這也太……著急了？
這才聊幾句啊？！
但約書亞不覺得著急，哈羅就只能將這場合作商討當做正常速度進行下去了。
約書亞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但是他是個合格的王國繼承人，對揣摩人心這一塊，他並不是那麽無能的。
新設備還是舊設備什麽的，這個世界沒有折舊費的說法，並不會因為機器是用過的就有砍價的空間。
當然，約書亞並不會主動告知這件事，反而將他們已經用了一段時間的事實包裝成耐久度測試，爭取了更多的金幣和奴隸。
約書亞是很想他們全部都用奴隸來交易的，但這樣的行為太過反常，約書亞沒有貿貿然地開口，而是在試探中探查出對方能夠接受的底線。
順便黑了一下自己和斐洛司。
“我要確保，這群奴隸的靈魂狀態還是正常的嗎？”
約書亞看似什麽都沒透露，但是聯想到斐洛司亡靈大法師和蘭斯維利領地裏滿世界晃悠的亡靈，這句話幾乎是明示了。
斐洛司是個兇殘邪惡的亡靈法師，手底下有一大群的亡靈大軍。
這個年頭，最不值錢的是什麽？是奴隸啊！
現在有錢的亡靈法師誰去劫掠村莊啊？！一個村莊一個城鎮才多少人？一百個？五百個？一千個？
累死累活抓來了幾千個平民，不僅要被領主的懸賞還要被神殿追殺，劃不來，太劃不來了！
早在白銀年代，亡靈法師還是人人喊打的存在，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出現在什麽地方，將人全部變成材料，進行慘無人道的虐殺。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奴隸是很便宜的一次性消耗品。
便宜的10銅幣，貴的也就1銀幣，只要有錢，光明正大地就能買來很多很多的奴隸。
領主、帝國和神殿都是不管奴隸被買走後是用作什麽的。
就像你會在乎一個杯子被買走後是被小心呵護還是發洩怒火地摔打呢？
奴隸是物品，所以被怎麽樣對待也沒有關系。
——至於斐洛司是利用臨近無盡平原從那些“亡靈領主”的手裏搶過了亡靈大軍的控制權這種事情，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那可是無盡平原啊！不是什麽一個兩個的亡靈法師的老巢，而是無數個亡靈的超級大本營啊！
據說，無盡平原的誕生和黃金時代神明消失的秘密有關，存在了一萬多年的無盡平原，無疑是所有人心中最恐懼的地方，沒有一直！
從無盡平原裏搶骷髏，那不就是告訴哈羅：斐洛司打過神，而且還打贏了——一樣荒謬嗎？！
所以，哈羅很遵循邏輯地認為，siri大軍都是斐洛司殺掉的人生物，並且siri大軍馬上又要多幾十萬的同伴了！
他在心裏暗暗抽氣，那麽多的亡靈大軍還嫌棄不夠多，斐洛司到底要到什麽程度才願意停手啊！！！
同時，他又對斐洛司竟然能控制這麽多的亡靈大軍震驚不已。
或許lv.199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
人類並非長生種，傳奇以下的極限是650歲，活到500歲就已經算足夠幸運了。
貴族和各大勢力的上位者可以靠著資源延長壽命，但大部分只能撐到500歲。
傳奇活個兩千年不成問題——如果足夠茍的話，但三千歲似乎就是極限了。
黃金紀元到青銅紀元左右不過一萬多年，聽起來也就家裏連續出個幾千歲的傳奇也就能橫跨三個紀元了，但實施起來的困難太高了！
等級越是高，哈羅就越是明白lv.160和lv.161的差距。
比高山更高，比長河更長！
因此，他只是在心中想象了一小點點，就對lv.199的約書亞和lv.199的斐洛司充滿了畏懼。
哈羅·高爾特顯然不是第一次和亡靈法師做交易，他了然地沖約書亞眨眨眼，將奴隸的數量上浮了5萬，但價格是不變的。
“添頭，是添頭。”哈羅笑容滿面地說，“是為了給我們的合作增加一點好聽的數字。”
55萬，聽著就比50萬好聽！
斐約書亞和哈羅談的是五十萬個奴隸，價格不變的情況下，數量變多了的原因只有一個——他送了一批快死的奴隸給約書亞當人情。
奴隸是很沒用的生物，怕冷又怕餓，怕吃不飽又怕吃得太飽，還會生病，比家畜難飼養多了！
高爾特家族專門做的就是奴隸生意，他們家在奴隸成本控制這方面是很有經驗的。
和其他小奴隸主相比，他會更在意奴隸的死亡率，畢竟大批量的奴隸屍體不好處理。
黑市的屍體價格高，是因為他們能小批量地出貨，把控市場價，讓利潤空間更大。
但奴隸主手裏的屍體數量太多了，很容易出事。
畢竟這是個魔法世界，有很多神秘未知的東西。
太多的屍體不僅會帶來瘟疫，更會帶來詛咒吸引可怕的生物。
甚至屍體本身也會變得極其恐怖可怕！
高爾特和其他奴隸主一樣，會偷偷地往無盡平原運送屍體。
無盡平原是亡靈的聚集地，再多的屍體進入無盡平原也會被同化，他們的不甘、痛苦、絕望都會化作絕望平原的養料，並不會誕生恐怖的存在去找奴隸主們覆仇。
當然，每天有那麽多奴隸死去，總有處理不好誕生怪物的幾率。
“還有這個。”哈羅的管家立刻遞上了一個精致的美麗盒子，即便不打開，也能感覺到一股被聖光沐浴的放松和舒適。
高爾特有錢，他買了很多神殿賜福過的裝備，尤其是對亡靈特攻的光明神殿的裝備，他有很多！
高爾特可是光明神最忠實的信徒！
“信徒啊……”約書亞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幹著這樣的事情，卻自詡是光明神的信徒，真是……令人惡心。
不過所謂的光明神，也就那樣吧。
光明神在黃金紀元，是中立陣營的首領，他既不插手正神的鬥爭，也不去管邪神的事情。
祂憐憫地看著所有人，但也僅僅只是看著。
“看到那只叼著兔子的狼了嗎？如果我幫了這只兔子，那麽這只狼就會餓肚子了，兔子很可憐，但狼也沒有錯，不是嗎？”
光明神的神眷者曾經這樣說過：“光能給世界帶去溫暖，不管你曾經是什麽樣的存在，做過什麽樣的事情，只要你相信光的存在，偉大又仁慈的光明之神就會為大地帶來希望！”
他是光明之神的代言人，他說的話就代表著神明的意思。
但約書亞只覺得可笑。
一遍說著神愛世人，一邊卻只是冷眼看著，收割著他們的信仰，又視他們如草芥。
惡心！
“仁慈”的光明神啊，您是否想過，正在遭受痛苦折磨的人裏面，也有信仰您的信徒呢？他們祈求偉大的光明神能解救他們脫離痛苦，他們奉上一切，寄托了一切，然而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絕望、痛苦、掙紮……死亡——
光明之神……從始至終他只是在看著啊！
“秘書長大人？”哈羅見他沒有收下禮物，心中忐忑不已。
這筆合作實際上對他來說十分微不足道，派個人去談也就夠了，他之所以自己親自來商談合作，還是為了想要獲得約書亞的友誼。
lv.199欸！這可是lv.199欸！寧願不認識也不能得罪的人物啊！
約書亞語氣平靜地說：“紀律規定，我們不能收禮物。”他維持貴族最“體面”的面具，很周到地將哈羅應付了過去。
他又想到了斐洛司對他說的：不想笑可以不笑。
約書亞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嗯，沒有上翹。
約書亞糟糕的心情有了一點點的緩解，接著就是幹脆利落地拿著簽完的合同帶隊去領人。
傳統的奴隸運輸方式很浪費時間和精力，損耗率也很大，高爾特在很多城市都有產業，但五十萬奴隸是實在是有些多，一個地方是湊不齊這麽多奴隸的。
他必須要從其他地方將奴隸運送過來。
這個運送方式，可不是什麽溫和地運輸。
而是帶上2-3倍的奴隸和一點點糧食，讓護衛一路運送過來。
怎麽運送？領隊會在冒險者公會接下一個運輸貨物的任務，然後讓奴隸們拉車、背貨，護衛們則是坐在馬車裏，隨時準備護衛和警戒。
將貨物從那個城市運到目的地，獲得的傭金和奴隸們是沒關系的，但因為要幹繁重的體力活，奴隸們能吃上摻了土豆皮的糊糊。
但這個路上，依然有很多的損耗，不斷地會有奴隸掉隊，生病、饑餓、過勞、被魔獸叼走吃掉……
總之一路上的損耗不在少數。
不過這樣都不要緊，一開始就準備遠超數量的奴隸，最後總歸是能將奴隸交上的。
損失掉的那些奴隸也不要緊，貨物運輸的傭金遠比那些死去的奴隸高！
約書亞提出自己“提貨（？）”的時候，哈羅·高爾特還有些可惜地嘆了一口氣。
但看在為了討好約書亞，還是勉強同意下來了。
“這單至少少賺了60萬金幣！”他對旁邊的管家說。
接著他很快又高興起來：“不過有了這些裝備後，那些吃白飯的廢物們也不會再浪費我的糧食了！”
全自動農業生產設備，是用水力發動的。
核心就是那個碩大無比的水車，用水利驅動著整個系統的運轉，一套設備，能管理一千畝地！關鍵是不需要工人！
因為吃不飽飯，這些奴隸的工作效率很低，即便用鞭子使勁地抽打，一畝地的產出依然有限。
就拿小麥來說，一百個奴隸花費一百二十天只能種出30萬斤的小麥，然而這些奴隸還要吃東西、浪費管理者的精力、鞭子都要抽斷好幾根！
每天要花的錢可不少呢！而且一開始是100個奴隸，到了後面，能剩下50個就不錯了，又要買新的奴隸。
高爾特雖然自己就是做奴隸生意的最大奴隸主，但他也很煩這樣的低效率。
但全自動農用機械就不一樣了！一萬金幣一套，只需要五個人就能管理一千畝地！
一斤小麥零售20銅幣，一千畝地一年種兩茬，當做畝產1000斤計算，一年就是200百萬斤，也就是2000金幣！
不出五年，就能把購買機器的前全部賺回來了，並且以後再也不需要花費。
多棒啊！多棒啊！多棒啊！
他現在買的越多，十年後鉆的錢就越多，每天躺在金幣上睡覺的幸福生活簡直觸手可及！
哈羅·高爾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約書亞冷眼看著。
全自動播種收割種植機器在蘭斯維利用得很好，斐洛司已經用他們收獲了一批小麥，卡著時間收獲的。
畝產高達1600斤。
有這些機器的功勞，但更多的是土地肥力和農民們辛苦耕作的結果。
所有的生物，身上都有魔力。
小麥的產量也會因為魔力變得濃郁而加快速度，並且更加高產。
水利解放了勞動力，這些農民能更好地去照料農作物，拔草、除蟲、觀察作物……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從哈羅·高爾特貪婪的本性來看，他是不會再給出任何的後期投入的。
土地是要養的，就像人一樣，都要先付出什麽，接著才能有更多更好的收獲。
高爾特家族領地的魔力濃度屬於中等偏上的程度，原因也正是那些數量龐大的奴隸。
高爾特覺得他們都是廢物，是吃白飯的，但沒有他們，這片土地不會有這麽高的產出。
短視的蠢貨啊！
以他這樣的折騰，大概只需要十年，這片土地的產量就會變得比斐洛司接手前的達雅克更低。
再慢慢的……放任不管的話，搞不好連魔力也會枯竭。
不過這對約書亞來說毫無意義。
他和工作小組的成員帶著骨龍分別前往不同的城市接人，惴惴不安的奴隸們被管理者揮著鞭子趕了出來，約書亞眉頭一皺。
“我已經和你們公爵簽了合同，理論上這些奴隸都是我們領主的所有物。”約書亞面無表情地說，“你是在對我的領主表達不滿嗎？”
揮鞭子的管理者嚇得臉色慘白，立刻就給約書亞跪了下去，哀求聲軟弱又帶著哽咽。
約書亞淡淡地說：“於娜利亞帝國帝國法律第3542條，對貴族藐視者，鞭50。”
“我很忙，你自己動手吧。”
說完，約書亞也沒多看他一眼，徑直過去挑選奴隸了。
約書亞雖然走遠了，但跪在地上的管理者卻不敢對自己下輕手，咬牙用力地將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每一鞭都用力地聽到了破空聲，他的身上立刻就變得鮮血淋漓，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都在這裏了？你們這裏一共有多少人？”這是很常見的城市“批發市場”，小小的鋪面像是用了空間擴展魔法一樣，一群又一群好像無休止的人從裏面湧了出來。
另一個還未來及得表現就被嚇到的管理者立刻將鞭子往身後藏，支支吾吾地報了一個數字：“大、大概有12萬奴隸吧。”
奴隸是很容易死的東西，他也說不出具體有多少人，但大概、應該、可能有12萬吧……
約書亞用精神力掃過他們，大致有了一個了解，然後像去菜市場挑小青菜一樣，將奴隸們按照健康的和病懨懨的分成兩邊。
“這些都不太健康，但班克馬上就要下班了，就不多跑了，兩個折成一個。”他不是用商量的口吻在和管理者討價還價。
聽到約書亞這麽說，管理者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病懨懨的奴隸死了得扔到無盡平原去，看有些的樣子大概也就這一兩天了，不如就順著約書亞的話成交了吧！
約書亞點頭，然後對班克說：“班克，別睡了，飛往這趟下班了。”
他的也眼神掃過那些被挑揀出來扔在大箱子裏的屍體堆，問管理者：“這些奴隸不趕緊處理了嗎？”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讓管理者心裏立刻就咯噔了一下。
“我、我馬上處理！”
“不用了。”約書亞冷聲道，“班克，處理掉。”
班克也是一抖，他的脾氣很不好，對著小乖也是敢不服從管教的，只怕斐洛司。
但此刻班克覺得，自己應該要再加上一個約書亞的名字。
好、好可怕！
班克嘴巴一張，用最快的速度“處理”了那些屍體。
阿格尼絲和薇若拉收到了要回學校的通知，整個人宛如被晴天霹靂劈過一樣，似乎不明白假期才開始，怎麽就這樣結束了呢？！
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們到蘭斯維利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當意識到這個現實後，整個人都顯得都有些憔悴抑郁。
她是真的真的還沒玩夠，不想走也舍不得走哇！
但是學校上課了，她就算再不情願也得回去。
阿格尼絲和薇若拉哭著和她們的炸豬排、紅燒肉、半熟芝士、水煮肉片、酸菜魚、香辣牛蛙、烤肉火鍋炸串烤全羊告別。
“嗚嗚嗚這個給我再來十份！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阿格尼絲和薇若拉兩人分工合作，兩人分別從小吃街的一頭開始買，限購也沒辦法了，能買多少買多少。
“求求了，皇家魔法學院附近很多有錢的學生的，把火鍋店開到那裏去吧！定價高一點就是了，一盤肥牛卷1000金幣怎麽樣？會有很多人願意買的。”阿格尼絲拉著店長小姐姐的手苦苦哀求，眼裏含著淚水，十分不舍，濃濃的全是眷戀之情。
店長小姐姐禮貌地安慰她：“有空常來，我們的店一直開在這裏，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來啊！”
阿格尼絲一想到要和火鍋店分開很長的一段時間，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和薇若拉哭訴：“嗚嗚嗚，沒有火鍋的日子以後我們可怎麽活啊！”
蘭斯維利的店鋪很多，種類更是豐富。
衣食住行娛樂修行什麽都有，但要說最獨特的，還是各種各樣的美食店。
在阿格尼絲來蘭斯維利前，還不知道吃東西竟然會是這樣一種享受的事情！
她愛慘了蘭斯維利的每一家美食店，除了每天刷怪去競技館，阿格尼絲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今天吃什麽。
早餐吃什麽，點心吃什麽，午餐吃什麽，下午茶吃什麽，晚餐吃什麽，夜宵吃什麽，最後要再買一點什麽零食回去。
她就像一只掉入米缸裏的快樂小老鼠，每天除了吃和玩就只有開心和幸福。
抽卡要是能抽到SSR，吃點好的慶祝一下；抽卡要是沒抽到SSR，吃點好的緩解緩解糟糕的心情；今天天氣好，這麽好的天氣不吃點好的太可惜的；今天天氣很糟糕，心情都被連累得變糟糕了，必須要吃點好的緩解一下；今天天氣一般，但總歸不是什麽壞天氣，從這個角度來說也是很幸運了，吃點好的慶祝一下吧……
總之，阿格尼絲覺得在蘭斯維利有80%都是美食給她帶來的好心情。
她也不是什麽吃不飽飯的窮苦人，但她吃的東西貴是貴，好看是好看，效果也不錯，但是……不好吃啊！
不好吃，就是原罪！
如果是從未吃過火鍋炸串麻辣香鍋燒烤……她也會覺得自己吃的東西味道還不錯，至少沒到難以下咽的程度，畢竟那些東西的原材料都很高級，材料的本味就差不到哪裏去！
但嘗過火鍋炸串烤肉酸菜魚紅燒肉糖醋排骨後，那對那些均價1萬金一頓的夥食頓時就沒什麽興趣了。
難吃，黑暗，狗都不吃！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家開通誇城市的遠距離外賣服務呢？”阿格尼絲還是不死心。
火鍋店的店長苦笑道：“小本生意。”
阿格尼絲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我可以出錢，1萬金幣的配送費夠嗎？”
店長沈默了一秒，菜單上每份菜都上一份，連鍋底+酒水飲料，最高消費也不會超過50金幣。
為了這五十金幣，再花一萬金幣，這也太——
店長問：“請問大概有多遠呢？”
蘭斯維利的骨的是按照距離算價格的，城內的價格會更便宜，跨城就會貴上一些了。
阿格尼絲還真的沒留意過這個問題，她可是公主欸！去哪裏都不需要自己操心的。
蘭斯維利距離王城有多遠她都不是很清楚，總歸是一個傳送陣的事情。
至於皇家魔法學院在哪裏……更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皇家魔法學院的選址十分神秘，阿格尼絲進出學校都要用專門的傳送陣，而且還只有學校的學生才能被傳送陣識別，強行破譯坐標只會觸發傳送陣的自毀程序。
不僅是阿格尼絲，所有學生都是這樣的。
這是為了保護學校的絕對中立屬性，以防被攻擊或者是學生被挾持威脅。
阿格尼絲求助地看向道格。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讓外賣員坐著骨的或者傳送陣將火鍋外賣送到道格手裏，再送到學校呢？
道格雖然是保護阿格尼絲的人，但並不是阿格尼絲的屬下，更沒有上下關系。
非要說的話，道格的身份還要比阿格尼絲高上一些，畢竟公主可以有很多個，但是傳奇法師少之又少。
道格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面對這個要求，他也很無奈。
道格雖然是皇家魔法學院的畢業生，但畢業後除了校方邀請，就沒有長期的傳送陣通行鑰匙了。
除非他是學校的老師——
等等！
道格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傳奇法師的精力很多，阿格尼絲公主去學校之後，就不需要保護了，他趁著這段時間給自己找個兼職，為以後賺養老錢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老師似乎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嘛！
不過，不是皇家魔法學院的老師，而是蘭斯維利第一小學的老師。
蘭斯維利的招聘欄他也偶爾在路過的時候能看到一些招聘信息，他記得學校的招聘活動一直在進行。
他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去皇家魔法學院可遭不住那些調皮搗蛋的叛逆好戰少年的折騰。
蘭斯維利第一小學就不錯，而且還有五險一金！
宇宙的盡頭是考公，這個在科技側流行得很廣的真理在魔法世界同樣適用。
教師編制也算是考公了，至少目前是的。
一開始大家都不是很懂這個五險一金和鐵飯碗的概念，但這都過去一個秋天了，政策上的講解、實際的體驗都有了比較明顯的判斷。
好東西啊！
五險一金+鐵飯碗，多少追求安定希望自己晚年能有保障的人對它饞的要死啊！
更不用說考公之後的各種隱藏福利了。
比如說落戶問題、節假日只多不少、五險一金繳納比例，以及只要斐洛司不倒臺，就能一直安全下去的安心感。
饒是道格，也有點心動。
他是於娜利亞帝國從無數平民中挑選出來的天賦“最好”的天才，被送到皇家魔法學院學習的他的確是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真真切切地改變了命運。
他是一個感恩的人，對王室和學院也回報了很多。
但道格也承認，五險一金吸引到他了。
雖然他拿著王室每年5個億的基礎工資，但他還是因為五險一金心動了。
5億，那是五險一金未來規劃裏多少年的養老金和醫療費啊！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而且到了他這種程度的傳奇，沒有什麽生病的可能性。
要麽繼續作為一個傳奇的大人物風風光光的活著，要麽就在某天隕落。
落魄、窮困潦倒、需要靠每個月幾千金幣的養老金來維持最基本的生活？
沒可能的！就算他什麽也不幹，買一個空間裝備，然後將一年的工資全部轉移進去，再將它藏起來。等真到了自己年老多病的那個時候，再把那份空間戒指拿出來，這不是又能變得很有錢了嗎？！
道格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中了詛咒似的，久久地凝望著“五險一金”那幾個字，眼裏充滿了渴望。
他很渴望能擁有五險一金。
或許是漂泊的日子過久了，他是真的很希望有一個可以讓他不再打打殺殺的平靜日子。
道格只是盯著那“五險一金”四個字，眼神裏的渴望就要藏不住似的滿溢出來了。
營養液加更放在明天吧，今天實在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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